Calcifer

牠叫Calcifer,約兩星期前因為犬瘟疫過世了,今年5歲...

牠是我們在2011年,出動大隊人馬,走了很長很長的monsoon drain,抓上來的5隻小流浪狗的其中一隻女生...

後來成功送養...

當我看到牠主人傳來的訊息,說牠被診斷得了犬瘟,我是生氣的...

因為3年前,也就是拍攝這張照片的那一天,我跟S很認真地跟這家人說了犬瘟的可怕及預防針的重要性,牠的女主人還說會帶牠去打...

但顯然是沒有做到...

當然,我無法否定這家人這些年來善待Calcifer的事實,只是做得不夠完善...

當年我與牠的小主人見面,其實不是因為牠,而是在牠之前...

那時候牠的小主人還是個小男孩,應該十一二歲...

見面的理由也是讓我非常憤慨,因為他們以小男孩過敏為由,要把他們養的倉鼠*捐贈*給我們...

我當時還是個鼠控,家裡一堆鼠類也不差這一隻,於是決定接手...

面交的時候,父親帶著兒子前來,跟我聊了他兒子一直很想養狗這件事,可是他與妻子都不怎麼喜歡狗,加上後來發現兒子對倉鼠過敏,就更不願意讓兒子養狗了...

我聽了之後也建議不要養,除非他們全家都想得很透徹*不離不棄*這件事,那位父親明顯是不喜歡狗的,他自己也承認...

過了一陣子,再次與這家人碰頭,他們決定要讓兒子養狗了...

幾經討論,就讓他們試試看吧,說不定會是好人家,我們是這樣想的...

我們基本上是押對寶了...

兩年後的那次家訪,我們見到了一隻被照顧得很好的Calcifer,起初很反對養狗的爸爸態度軟化了,在言談中可以很明確感覺到媽媽很在乎Calcifer,也有點變成是媽媽在養的...

大部分小孩都這樣,吵著要養寵物,後來都變成媽媽的寵物...

小男孩今年應該也高中畢業了吧,反正就差不多是這個年紀...

我最後聽到的消息,是這小男生在將近午夜時分傳來訊息說Calcifer已經不行了,一直發出嗚咽聲,問要怎麼辦 (犬瘟疫最後的階段,狗會非常痛苦無助,除了嗚咽還是嗚咽,那種聲音聽了會很讓人心碎)...

我除了回覆他白天診所一開業就讓Calcifer安樂死也沒其他的選擇了,他有說他們已經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了,然後問止痛藥有沒有用,就是想讓Calcifer不那麼痛苦地度過那一夜...

我說可以試試看,但應該無效了,因為犬瘟最後會破壞整個神經系統,所以牠們才會那麼痛苦,止痛藥應該是起不了作用了,除非是極大的劑量...

然後就沒有然後了,我並沒有追問Calcifer最後是怎麼走的,有沒有挨過那一夜? 有沒有安樂死? 又或者他們改變主意沒有安樂死,讓牠繼續拖到死的那一刻?

總之,牠活不成的。